文物刻画历史和文明,推荐三本穿越类的古董

文物是历史和文明的具化,在我们悠远的历史长河中,文物不知凡几,古人匠心独具,运用非凡的智慧创造出的器物,为文明自豪。

最近在看的小说,有三本文物修复类、匠心技术流的小说,文笔不错,立意新颖不落俗套,感觉挺有趣的,推荐给大家,不怕会出现书荒了。

第一本,《天工》,万字完结小说,作者沙包,

小说简介:顶尖文物修复师苏进,重生在了一个新的世界。

故宫变成了古玩街,乐山大佛垮了一半,敦煌壁画被风沙侵蚀,莫高窟变成了无头窟。文物破损,修复技术流失。人们需要历史,人们没有历史。

苏进,是为改变这个世界而来的。

文物修复的原则:

1、最少干预原则;

2、可逆性或不影响今后再修复的原则;

3、添加的材料应与原有材料相似或匹配,保持历史真实性与展示美感相结合原则;

4、可识别性原则;

5、安全耐久性原则;

6、对于不可移动文物还应遵守就地保存修复的原则。

精彩内容:

开学这段时间以来,苏进在学校的时间不算太多,跟文修专业的学生完全没打过交道。之前,他也就只知道这专业现在很受国家重视,在京师大学里的待遇也非常好。不得不说,虽然郭天对这点抱怨很多,但对于苏进这种老牌文物修复者来说,心里还是挺乐见其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事业得到别人的认可呢?就算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也是一样的。不过,受人看重跟自己嚣张跋扈是两码事。现在这个世界,总体文物修复水平堪忧,需要修复的文物还这么多。身为职业人士,不全心投入工作,还在这里嚣张个什么劲呢?一想到这一点,苏进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嘴里还在安慰郭天,心里已经想其它事情去了。郭天这个人是个直肠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夏天的傍晚,出来溜弯的美女不少,没一会儿,少男的心思就跟着那边跑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苏进,问道:“喂,大苏啊,你在学校的机会少,知道咱学校排名第一的校花是谁吗?”苏进被他逗笑了:“楚王好细腰,唐人以肥为美,女孩子本来就各有各的风格,每个时代每个人的审美也不一样,怎么能评第一第二?”郭天佩服道:“咦?我一直以为大苏你就是那种标准的乖乖牌好学生,没想到还有这番高论!你说得也对,这世界上美女这么多,当然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苏进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话扭到这个方向来的。不过郭天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不过综合打分的话,还是有点区别的。我们学校的第一校花,就是新闻学院大三的柳萱柳学姐啊!”郭天的眼睛发光,开始口沫横飞地给苏进宣讲柳学姐的光辉史。她长得极美,第一天入校的时候,校门口甚至发生了一段时间的拥堵。学校论坛曾经做过一个“你心中的美女”的调查,选项里还包括了现在当红的一些女明星,结果柳萱仍然以高票位列之一。这当然有同校加成的原因,但同时也可以想见她出众的美丽。柳萱不仅长得美,学习成绩也很好,在校三年,就拿了三年的一等奖学金。从一年级开始,她进入学校网站当编辑,现在已经是网站的副主编了——主编是新闻系的副主任,只担名衔,不管事的。上天给了她美貌和智慧,还像是不够一样,又给了她强大的家世。

  苏进长舒一口气,道:“好,现下来是正式的第四步了。我现在就要把这些——”他一指那团金丝,“锔钉上上去了。”

  咦?   听见这话,大家才留意到一件事情。   刚才被千锤锻吸引了,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苏进这不是在炫枝,是在做锔瓷用的锔钉!   锔钉是用来固定瓷片的两边的,关键是要固定。   这金丝这么细、这么软,怎么固定?   只见苏进小心捏起一个瓷片,又捏起金丝的一端。   嗯?这又是怎么动作?   大家还记得上午修那个瓷壶的时候,苏进是怎么做锔钉的。他把铜片截成一小段一小段,两边弯钩,钩住断碴。   现在这金丝格外柔软,就算成钩也固定不住。更别提,他一提就是一整根,根本就没有把它剪断的意思。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就想看看他是怎么做的。   只见苏进捏起金丝,对准瓷片边缘的瓷孔,直接穿了过去。   穿了……过去?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之前打孔的时候,不是像上午那样,打的是深浅一致的小坑。他是直接把薄瓷打穿了!   瓷穿细孔,竟然不碎……苏进对力道的控制,简直已经达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苏进像绣花一样,捏着金丝,在瓷片边缘的小孔里穿进穿出。   金丝再细,也是金属,比普通的棉线还是硬多了的。小孔大小刚好合适,苏进穿进去之后,轻轻一拉,就能把它扯出来。   这动作里的细节终究还是引起了单一鸣的注意。   苏进扯线时,动作微滞,却总能顺利扯出。这表示,孔的大小跟金丝的粗细恰好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就能看出苏进为什么把孔打得这么细密了。   他现在就像绣花一样,把两个瓷片“缝”在了一起。细细的金丝在瓷片之间锁了一道金边,分外好看。   一片接一片的碎瓷就这样用同样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瓷碗渐渐恢复成原本应有的形状。   所有人全部都看呆了。苏进这还能叫“锔瓷”吗?他这明明就是在“缝瓷”!   这一步比之前两步还是快多了。一个瓷碗,就在他们眼前恢复成形,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饭碗,立在了桌子上。   密密的金丝细细盘在瓷底上,就像上面布上了一层金网,分外好看。   而如果不是有这层金网,简直看不出这碗曾经是四分五裂地碎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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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匠心》,万字连载小说,作者沙包,

小说简介:一屋不修,何以修天下?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匠人之魂,匠人精神,匠工的世界,浩瀚无穷的木质世界;

精彩内容:“我辞职。”许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司的声音戛然而止。许问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开始默默收拾桌上的东西。“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这么经不起说?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上司急了。许问抿着嘴,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早就打印好的辞职信,递到了他的面前。“下个月十号,我来结剩下的薪水。”说完这句话,他抱着自己的一点杂物,默默地走了出去。他的行动太坚决,上司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许问走出公司大门,冰凉的空气被拦在后面,滚滚热浪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他包裹在了里面。许问顶着烈日,从街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往回走。他一边骑一边盘算。银行里的存款还够两个月生活。找新工作的话,试用期工资比较低不说,还要等到下个月的发薪日才能拿到钱。这一上一下的,必须要在一个月内找到工作,越快越好。他住的地方离公司不算太远,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就是图近。骑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许问汗流浃背,头也被太阳晒得有点晕晕的。不过这种感觉他还算习惯,把车归还到车阵里,走进了一幢四层的小楼。小楼非常破旧,现在是晴天的下午,楼道里仍然阴暗而狭窄,空气里充斥着水果等各种东西腐败的气味,难闻得要命。楼道里堵着很多杂物,只能侧着身子走,有时候东西倒下来还得许问自己动手把它们摆回去。许问租的地方是四楼的顶层,他没马上回屋,而是转去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家外面,

“白板”上贴着五个木牌,分别写着“红木、柏木、水曲柳、榉木、旧木”的字样。

显然,这五个木牌,代表的就是黄字坊的五个木场了。黄字坊除旧木场以外的四个木场,虽然以某种单一木材为名,但里面管理的木料其实并不仅止于这四种。譬如红木场,管理的主要是比较昂贵稀有一点的木材,包括楠木、檀木、酸枝、花梨木、鸡翅木等等。柏木、水曲柳等木场也是如此,以一种木料为代表,其实囊括了四到六种不同的木料。因此,学徒们进入相应木场,要学会辨识的不止一种木料,今天考核的也是本场管理的全部木料的种类。事实上,这也是旧木场以往评分最低的原因之一。其他四个木场,种类最多的是榉木场,一共六种。而旧木场呢?这里存放的全部都是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废旧木料,其中有一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连姚师傅也未必能准确辨认。这里的木料种类,比其他四个木场管理的加起来还要多。要对这么多木料进行准确辨认,其见识广博、判断力之准确,绝不是普通木匠能做到的。以往考核,其他木场比的是实力,旧木场学徒就有点拼运气,成绩自然最差。木牌立定,杨师傅再次击磐,悠扬的声音中,他的话随之扩散到整片广场。“第一项,辨木!”他身边,一个身着短打的年轻人拿着名录,念道:“红木场,洪铁柱洪师傅!”位于东南方的红木场阵列里,一个中年人缓步上前,走到石台跟前。石台前有根石柱,石柱上有个托盘,盘中装着满了手指粗细的木令。洪铁柱随手抽了一根,念道:“乙字十二号。”“乙字十二号!”更加响亮的声音传到后面,很快有一块包裹着黄布的木料被送到洪铁柱的面前。洪铁柱接过来,亲手打开包裹的黄布,细细抚摸了一下,笃定地道:“紫檀。”“紫檀!正确!”声音传来,上方杨师傅向着洪铁柱微微点头,亲手执笔,在木牌上红木场的下方写下了正字的头三笔。“柏木场,田三宝田师傅!”“黄杨木,正确!”“榉木场,金无极金师傅!”“铁力木,正确!”“……”所有人对这些流程都很熟悉,进展得也非常快。前面考核的全是师傅,他们一个个上前,看完木料马上就能认出来,第一轮将要结束,几乎每个木场的铭牌下方都能多出半个正字来。“旧木场,连天青连师傅!”连师傅上前,同样抽牌,同样的黄布木料送到他面前。他接过布料,并不打开,只用手掂了一下,直接就说:“鸡翅木。”他不按常规办事,旁边几个掌柜都有点发呆,杨师傅点势不妙,连忙说:“对一下号码!”一个年青人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翻了一下帐单,表情古怪地说:“是,是鸡翅木!”连师傅非常随意地点头,递还木料,转身往后走。旁边的人可能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都有点发呆。上方杨师傅连忙叫道:“鸡翅木,正确!旧木场三分!”许问也看呆了,他一直知道连师傅很厉害,但像现在这样,连亲眼看一下也不用,隔着布就直接进行正确判断?他连想都没想过,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他的心瞬间动了一下。他被荆承送到这个地方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能力,他也能有这样的本事?许问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见有人把那块没有开封的木料送上了石台,递到了姚师傅的面前。姚师傅揭开黄布,面上露出感叹之色,跟旁边几个人议论了几句。连师傅却头也没回,直接回到了旧木场的阵列里,抱着手臂站到了一边。他的目光落到许问身上,突然问道:“今天你也要上去,你知道吧?”“我如今也是旧木场的一份子,理应如此。”许问点头。“嗯。”连师傅淡淡点头,没再说话了。第一轮接受测试的都是师傅们,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每个人都成功辨认出了抽到的木料,每个木场的名下都多了三分。第二轮仍然是师傅,许问这才留意到,其他木场的师傅通常是两到三人,只有他们旧木场由连师傅一人负责。于是,第二轮旧木场是许三上场,他有点紧张,摸了半天才说出是块柏木。最后被确认正确的时候,他长松一口气,额角上汗都出来了。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从第三轮开始,其他木场也全部都有学徒上场。这些学徒都是入门比较久,资历比较深的。但许问发现,他们辨木的能力有高有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强。尤其是水曲柳场的,连上两个学徒都认了半天,第二个还认错了。许问目光扫过,发现这个场的徒弟们因此都变得非常紧张,好几个人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复习一样。“这肯定是刘师傅的徒弟。”许问身边,旧木场的徒弟曲四牛正在偷偷跟他八卦。“嗯?”“刘师傅可小气了,他有三不教。徒弟不贴心不教,不懂规矩不教,不上贡不教。他手下的徒弟,能有一半学到东西就不错了。”“不上贡不教,这是上什么贡?”“给钱呗。家里有钱就可以,刘师傅最喜欢金子银子了……”曲四牛小声说。“这么明目张胆?”许问有些惊讶。“当然不是明着说的,但大家都知道。”曲四牛撇嘴。“还是我们师父好,只要你问,他都会教。”另一个旧木场的学徒说。“小声点,不要说话了。”站在队伍前列的许三扭头提醒。时间渐渐过去,这项考核越到后面进行得越慢。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里,许问渐渐明白,古代学徒想学东西,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准学徒通常要用半年才能入门,成为正式的学徒。正式学徒第一年做的一般都是杂务,很难接触到正活。连旁观的机会也没有,何谈学习。第二年开始,学徒们可以开始学习了,但能不能学到东西,能学到多少都得看师父的。师傅是不是慷慨大度,徒弟是不是能讨得师父的欢心,都是非常关键的因素。而且古代还讲究“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师父通常都会留一手两手绝活,轻易绝不传授。所以“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拜师只是一个开始,想要学到真本事,运气和个人努力缺一不可。木板上,各木场的分数渐渐拉开距离。分数最高的是榉木场。“对不起师傅……”曲四牛也认错了,回来非常羞愧地对连师傅说。“回去把铁力木和鸡翅木的区别背诵五十遍,熟记在心。”连师傅并不看他,淡淡地道。“是!”有些时候有惩罚比没惩罚更好,现在就是这样。听见连师傅的话,曲四牛不仅没有沮丧,反而马上振奋了起来。时间渐渐推移,五个木场几乎所有的成员全部接受了第一项考核,站到了一边。最后原先的场地上只剩下五个人,正是许问和吕城等五个。杨师傅低头,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朗声道:“你们五人虽然尚未入门,但跟各木场学了这么多天,理应已经有所把握。今天你们也将成为各木场的一份子,接受考核,分数列入各场之中。首先是榉木场,刘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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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古董局中局》,98万字完结小说,作者马伯庸,

小说简介:这是一部关于古董鉴定、收藏、造假、设局的百科全书式小说。字画、青铜、金石、瓷器……每一件古董背后,都是深厚的历史积淀和文化传承;而每一件仿冒品背后,都是机关算尽的机巧和匪夷所思的圈套。

古董造假、字画仿冒,古已有之。东晋时,康昕仿冒王羲之的书法真迹,连他儿子王献之也辨认不出来;宋朝皇帝宋徽宗喜欢造假,仿制了一大批商代的青铜兵器,摆在宫廷里,乐此不疲。

在古董斑驳的纹理中,承载着一个民族的文化,一个时代的风貌,它的价值,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但可怜的人类却只会用金钱去衡量它。而本来一文不值的东西,精心涂抹一番,就可以价值连城;巨大的利益,令无数人铤而走险,更有一些家族,父传子,子传孙,世世代代在这个晦暗不明、凶险万状的江湖上营生。

许愿就是这样一个家族的传人,北京城琉璃厂一家古董店的店主,30岁,平时靠家传的半本鉴宝书混饭吃,青铜玉器、字画金石,一眼就断得出真伪,说得出渊源传承,靠这点儿绝活,过着平静而滋润的日子。但有一天,一个突然到来的访客,把他带进了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阴谋中,一件坊间传说的稀世珍宝,竟然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几十年前做的局,竟然已经编排进自己的命运。许愿将使出浑身解数,置身生死之间,和蛰伏了几十年的各方神圣斗智斗勇,和古董江湖里造假做局的各种奇技淫巧

精彩内容:清末民初之际,中国门户大开。西方开始在中国进行掠夺式的古董搜集,连续爆发了数起古董大案,中国军阀混战,自顾不暇,根本无法追查。日本对中国文化一向有着狂热的爱好,于是就有学界大老提出,支那已经没有资格继承中华古老文明,只有日本有责任挽救这一切。

于是由文部省出面,黑龙会出资,联合日本学界精英人士成立了一个叫“支那风土会”的组织,专门负责利用中国的混乱政局,获取各种名贵文物运回日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风土会编了一本文件,叫做《支那骨董账》,里面记载了中国许多国宝级文物的样貌、来历、持有人、收藏地点等资料。许多日本学者打着研究的旗号前往中国,他们一方面设法搜罗国宝偷运回国,一方面调查情报,填补《支那骨董账》里的资料空白。

木户加奈说到这里,忽然发现我们三个人面露茫然,便问道:“你们知道李济是谁吧?”

我们点了点头。

学考古的都知道,这位李济在民国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他在二十九岁那年受聘于清华,与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四位著名学者并称“五导师”。他一直主张进行田野考察,是中国第一个进行现代考古挖掘的学者——可惜在年他跟随蒋介石,押送大批文物去了台湾,所以这边了解他的人,只限在几个学术小圈子内。

在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组成立,担任组长的李济开始组织考古队伍在河南、陕西等地进行田野考古作业。木户有三利用“支那风土会”的资金,很快取得李济信任,参与到调查队中来。

到了年,南京国民政府颁布了《古物保存法》。为了摸清当前文物现状,中央古物保管委员会筹备了一个宏大计划,要搞一个全国范围的古迹大排查,李济被任命为执行者。

李济为了这个计划,四处招兵买马,既有国外的专家,也有国内的民间高手。木户有三作为李济的好友也参与其中,并结识了一个叫许一城的人。这个许一城是五脉掌门,代表了中国古董界最神秘的一股力量,尤其是手里还掌握着一些神奇的鉴古技艺,让木户有三非常有兴趣。两人走得很近,一度还按照中国的风俗拜了把子。

许一城和木户有三并没有跟随大部队行动,他们被李济委托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年7月中出发,一直到8月底才再次出现,消失了一个半月时间,但却没有提交任何报告,也没任何记录表明。

后来李济的这次大排查因为时局的变动无疾而终,许一城回到北平。木户有三也回到日本国内,发表了一篇文章,宣称在中国寻获则天明堂玉佛头,并称赞说许一城在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这一下子,国内舆论哗然,无论是李济还是五脉都承受了极大压力。很快许一城被逮捕枪决,五脉因此元气大伤,李济也因为此事受到了申饬。李济一怒之下,与日本方面打起官司来,后来抗战爆发,李济护送文物南迁,更无暇顾及此事。

这尊玉佛头流落日本以后,落入“支那风土学会”手中。可木户有三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这件文物不要做公开展示。于是它被收藏在学会专属的博物馆内,只有有限的几人能够看到。木户有三从那时候起,身患重病,一直卧床休养。

抗战胜利之后,日本各个右倾组织包括黑龙会在内都被美军取缔,支那风土学会逃过一劫,改名叫东北亚研究所。李济曾经代表战胜国中国东渡日本去调查和收回被掠夺的文物,结果东北亚研究所搪塞说玉佛头已在轰炸中被毁,李济无功而返。

至于乾陵,它现在归陕西省古物保管委员会管理。这个委员会是在昭陵六骏偷运事件之后成立的民间组织,专门负责对陕西省重要文物遗迹进行清理、保护。可惜陕西连年战乱,政权更迭,这个委员会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现在唐代十八陵根本无人看守,完全不设防,只有当地警察会偶尔巡视一圈。

姬天钧还带了一大摞资料,多是地方志、游记和一些盗掘案卷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居然还有类似《阳宅指缪》《勘舆五经》《二十四砂葬法》的风水书。许一城把资料留下,没发表任何看法,继续在房间里研读,一看就是好几天。海兰珠有点着急,催促说日本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挖坑了,你还不急不忙在这儿看书?

“磨刀不误砍柴工,放心吧,日本人的动作没那么快。”

许一城告诉她,整个乾陵,其实是一个颠倒的风水大阵,布局方式和寻常方式迥异。郭震剑上留下的地图,绝不能简单地与乾陵地形做对照,其中暗藏风水玄机。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被误导。

“明眼梅花近千年的传承,掌握着外人所不知的一些东西。日本人可不知道这些门道,他们南辕北辙,优势在我们这边。”许一城笑道,然后又低下头去,慢慢地翻开一页。

“干吗不联系政府,让西北军派人去保护不就得了?”海兰珠还是不明白,许一城的做法太奇怪。当初为了保护东陵,他可是到处借兵,先找李德标,又寻孙殿英。怎么到了西安,却只是闷头单干。

许一城摇摇头,露出沉痛神色:“各地军阀,都是一路货色。若是惊动了西北军,怕是前脚赶走日本人,后脚他们就自己动手了。东陵的事情,不可重演。”

海兰珠知道东陵现在就是一根刺,一拔就会让许一城痛苦万分。于是她也不催了,白天出去溜达逛街,回来就泡在许一城的房间里,陪他一起看书、聊天。

在这期间,支那风土考察团的行踪始终成谜,不过乾陵附近也一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到了第五天中午,姬天钧又来了。这次他神秘兮兮地拿来一个黑布包,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个铜制的风水罗盘,还有香烛灯笼红线什么的。海兰珠凑过来一看,有点糊涂了。她看向许一城,说你真打算改行堪舆了?

许一城把罗盘拿起来掂了掂,对海兰珠道:“古人布局墓穴,都以风水为准。搞清楚了唐人风水的门道儿,才有机会解开盘中谜局,找到墓门。你做好准备,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这会儿就走?到乾陵得大半夜了吧?”海兰珠吃惊不小。

许一城道:“郭震剑上的玄机,不到那个时候是显不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就可以把这件事了结了。”说完他看向乾陵方向,清秀的脸上显出几许肃穆和紧张。

海兰珠问:“那我要做什么准备?”

“很简单,保护我。”许一城望向她,目光深深。海兰珠微微有些局促,可她并没有躲开许一城的注视,嘴角微抬,露出了一朵微笑。

姬天钧准备了三匹河套马,鞍鞯齐全。三人各自跨上一匹,急匆匆地出了西安城的西门——安定门。在出城的时候,被守城的西北军士兵稍微耽搁了一下。许一城让海兰珠看好马,然后和姬天均前去交涉,足足花了半个小时,士兵才骂骂咧咧地放行。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三人匆匆出城,一路朝着西北方向疾驰。先过咸阳,再经礼泉县,最终抵达乾县县城。他们一路疾驰了五六个小时,无论人马都疲惫不堪,必须在乾县县城休整一下。

八月份天长,他们进县城的时候,西边还泛着一抹隐约的落日余晖,给天空残留着最后一丝光亮。乾陵就在乾县县城往北十二里地的梁山,远远已可望见其峥嵘陵势。不过他们吃过晚饭之后,这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了。在稀薄的星光照耀之下,乾陵如同一个巨大的模糊黑影,看上去威严而可怖。

“哎,你说进了山以后,会不会闹鬼?”海兰珠有些瑟缩。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种半夜闯死人坟地的事,心里总会有些害怕。许一城整理着马背上的装备,笑道:“怕鬼?你在英国留过学,应该学过‘赛先生’啊。”

“我知道啊,但就是害怕嘛。”海兰珠撇嘴。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鬼,做坏事的人心虚了,也就有了鬼。”许一城大笑。海兰珠狠狠地朝许一城脚上踩去:“别以为鲁迅先生的书我没读过!”

他们稍事休息,然后在晚上九点左右准时出发。一路上大路坎坷,又没有照明,三匹马只能放慢速度,谨慎前行。后来大路变成小路,小路又变成山路,当他们抵达梁山脚下以后,马匹干脆无法前进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乾陵固然有名,可这里既非军事要地,也非香火繁盛之所,平时人迹罕至,当地自然没有修路的动力。

所以他们三个把马拴在山下一块石碑旁,各自背上背包,打起手电,沿着神道徒步朝山上走去。

梁山一共有三座山峰,一北二南,其中北峰最高,乾陵就在突兀孤绝的北峰之巅。南边的两座山峰东西对望,中间夹着一条司马道,左右还有泔河、漠水两条水带环绕,气势十分雄壮。即使是在夜里,从山下仰望乾陵,感受到的也不是死气,而是穿越千年的煌煌大气。

“真不敢相信,武则天就睡在这座大山里面,那个中国唯一的女皇帝。”海兰珠仰着脖子感叹。

许一城纠正道:“错了,这里其实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合葬墓。只是因为武则天太有名了,所以李治的名字反而不显。”

“有这样的老婆,李治一定很辛苦吧?死后都要被压过一头。”

许一城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娶过这样的老婆,也没死过,真不知道。”逗得海兰珠咯咯笑,驱散了不少暗夜陵寝的阴森。

姬天钧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两位没来过,可能不知道。乾陵这个地方原先还有内外二城四门,神道两头还有祭殿、阙楼、祠堂、下宫等等三百多间建筑,可惜早没了。现在地面上剩下的,就只有神道两头的翁仲石像和那一块无字石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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