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我作证丨读阎纲九十新著我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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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纲病了,和医院。我们共同的朋友、医院刚卸任不久的政委李亚军对我说,咱们明天一起去看阎纲老师吧。这是年12月9日的事情。次日下午,我做完治疗,李亚军手捧着鲜花和我来到住院一部的泌尿外科。外科王禾主任未在,他也是我的总管大夫,我来西安看病就是冲着他来的。阎老师住着一个两人间病房,屋里没开灯,有点昏暗,但看他气色还好,虽然做完手术才两天。

▲著名作家、评论家阎纲

阎老师拉着我的手,温暖而亲切。我对李亚军和阎老师的儿子阎力及几个护士说,你们猜我和阎老师是什么关系?大家面面相觑,我说:第一,我们是单位同事,阎老师曾是我们中国文化报的老领导,尽管他在职时我还没有调到报社,如今我也因病退休了,现在我们都属于报社的老干部。第二,我和阎老师相识快30年,我一直视阎老师为父辈师长(阎老师插话道,十几年前,我同郑欣淼还有你父亲,我们几个在北京饭店西侧的一个小剧场一起看过京剧)。第三,我和阎老师是乡党。(在京城,我和周明、阎纲、王宗仁、雷抒雁、白描、李炳银等陕西籍作家来往密切,再者因为我爱人是西安人,因此他们都自然而然地把我列入乡党一员。去年5月,我到西安,准备进行肾移植,等待肾源将近一年。如今,我的身体里植入一个陕西小伙子的肾脏,我的生命里真正地融入了陕西人的血液,想说不是陕西人都不行了。)第四,这次来医院看病,我们找的都是同一个大夫,这样的缘分简直太奇妙了!

李亚军告诉阎老师,这几天他受邀协办西安事变纪念活动,四下联络,两下蒲城,深入采访杨虎城当年的革命足迹。阎纲一听,眼前一亮,说:“亚军同志,我可是西安事变的目击者。父亲阎志霄告诉我,张寒晖叔叔来西安和他组建‘铁血剧团’宣传抗日,在二中一个无立锥之地的斗室里创作《松花江上》,歌曲采用河北家乡媳妇哭爹娘、哭丈夫、哭坟哭断肠的调子,故而如此动人心弦。”我知道,阎纲老师年8月出生在陕西咸阳礼泉县(过去用繁体字醴泉,阎纲坚持了多年,后来被迫用简化字),后来随父亲到了西安。在西安,他听戏、看电影、唱京剧,怀里抱着丰子恺的漫画悠然神往,这些为他日后走上文艺评论和创作之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年,只有17岁的阎纲参加工作,负责筹建礼泉县文化馆,年调干上兰州大学,与周明同学,年毕业后双双被分配到中国作家协会工作。

阎纲老师成名很早,尤其在上世纪80年代,他的文学评论对推动新时期的文学创作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当然,在这之前,他对长篇小说《创业史》《红岩》等名著就已经做了大量的评介工作,以至他落了个“阎红岩”的绰号。我认识阎纲老师的时候,他已经从报社退休,等我年底到报社,听到的更多的是关于他的几个精彩的段子。年,我约阎纲老师给副刊赐稿,他写了《我的邻居吴冠中》,这篇文章发表后影响颇大,被很多报刊转载,广受好评。那一年,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举办首届副刊作品评奖,我推荐了这篇作品,被评为金奖。此后,这篇文章我又多次拜读,每次拜读都有新的收获。后来,我专门买来吴冠中先生的几本散文随笔集,并写了一组评论文章。吴冠中先生曾说,多少年后,人们对吴冠中的散文评价一定会超过他的绘画,对此,我和阎纲老师都有同感。

阎纲老师早期以评论著称文坛。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则把更多的精力投向散文和随笔。年,阎纲老师在老家礼泉养病期间,回顾自己76年的写作之路,得出六条经验:一、不触及灵魂不动笔;二、没有深的或新的感受不写;三、没有人物的社会矛盾和内心冲突不动笔;四、没有独特的故事情节不动笔;五、没有传神的情节和细节不动笔;六、去陈言、去辞废,入耳入脑。你要存心折磨人,就要把话说尽。关于写作语言,阎纲老师则追求:写评论,要老辣、简约、有风趣;写散文,要纯情、传神、带体温。这使我想到阎纲老师继《我的邻居吴冠中》两年后的另一篇代表作《我吻女儿的前额》。年,在文艺报社工作的女儿阎荷被查出患有癌症,医院的两年救治过程中,阎纲和夫人刘茵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煎熬,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要知道,在这之前,阎纲老师因胃癌他的胃已经被切除2/3。而女儿阎荷当时只有36岁!(年,世纪老人冰心先生去世,遵照先生生前遗愿,中国散文学会于年设立冰心散文奖,我和周明推荐了阎纲所写《我吻女儿的前额》,全票通过,后以此为书名,出版了冰心散文奖获奖作家作品集)。要说时年66岁的阎纲惧怕死亡,以我对他性格和人格的认识,我认为他是不惧怕死亡的,更何况他与癌症已然斗争多年了。在后来二十几年的写作中,阎纲老师在他的文章中多次谈到死亡。想来这不是无意的写作。在咸阳住院期间,他曾写了《在病房》一文。在文末他写道:我不怕死,我已经死过几回了,但是,我想活着,做人事,说人话。鲐背之年,还想出版《我还活着》。

阎纲老师在过去曾出版评论、散文集20余部,但他到了九十高龄却十分看重《我还活着》这本书。这本书有一些作品我过去看过,包括《我的邻居吴冠中》《我吻女儿的前额》《美丽的夭亡——女儿病中的日日夜夜》《文化部报到,王蒙约谈》《和周明遭遇算命》等,其中有的作品是经我手发表在《中国文化报》副刊上。书中更多的作品则是阎纲老师自年定居在礼泉老家后的新作。阎纲老师回礼泉,最初只是回家看看,看看年长他八岁的老哥哥,看看生他养他的家乡沃土,看看那些长期坚持业余创作的当地文友,可他双脚一踏上故乡的土地,吃上家乡的美食,他的心告诉他:只要老汉还有一口气,余生就留在这里了。

阎纲回到老家定居,对于陕西西安、咸阳及礼泉的文化艺术界是个挺大的事。每天,前来的领导、作家、乡党、新朋故友络绎不绝。我在西安居住的一年多,几乎三天两头传来谁谁去看望阎纲老师的消息。有的人请阎纲老师为其作品写序,也有的为求阎纲老师一幅墨宝,更多的是想见见这位从秦地走向全国的大评论家大作家。阎纲的老哥哥是位大学教授,跟阎纲同住在一个养老中心,喜欢安静,他见弟弟整天这么忙碌,就把弟弟叫到房间,叮嘱道:“你到这里,一定要说家乡话,不要撇京腔;再者要守纪律,不要特殊化。”对于老哥哥,阎纲向来毕恭毕敬,他果然天天说家乡话,到了饭点,他端着饭碗非常守规矩地排在人群中,即使有人让他提前买饭,他也谢绝了。阎纲老师在礼泉定居的三年多,除自己写了20多万字的文章外,他为当地作者写了多幅字,序言几十篇,为业余作者看稿上千万字,同时编辑出版了多部礼泉作家的文集。我感慨地对他说,您老这是在老家搞文艺绿化工程哩!

我喜欢和阎纲老师的文字之交。这些年来,我们如果看到对方的作品,常互相勉励。他的手机玩得很溜,前几年还能接电话,但最近只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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