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来马的无数杰作中,遐迩驰名的唐

马在中国古代艺术表现题材中,是极为丰富而且突出的。数千年来“马”的无数杰作中,遐迩驰名的唐代石刻浮雕“昭陵六骏”,几乎是无人不晓得。

昭陵是唐代第二个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和长孙呈后的合葬陵墓。它位于长安北百余里的九嵕[zōng]山(今陕西省礼泉县境内),始建于贞观十一年(公元六三七年)。唐太宗为了纪念他的战马卓著战功,在生前预建自己的坟墓时,命令当时的著名石刻工匠,把曾伴随他南征北讨、出生入死的六匹战马——飒露紫、拳毛[guā]、白蹄乌、特勤骠、青骓、什伐赤的形象,浮雕刻制于寝殿前的东西庑壁间,并亲自作赞,由当时大书法家欧阳询书写,刻于石壁上方。

昭陵六骏是在著名画家阎立本亲自绘稿和主持下,由当时优秀的雕刻家精心制作的。六骏浮雕稍小于真马,高1.71-1.72米,宽2.04-2.05米,三匹作立状,三匹作奔跑状,造型生动,手法简练,神韵英俊。什伐赤、白蹄乌、青骓表现出在沙场上闪电般的飞奔气势,四蹄腾空飞跃,前后蹄之间几乎成为一字形,甚至连镫、饰绦也顺着奔跑的方向向后飘动,这更增加了激烈的动律感。

“什伐”是“马”的意思,什伐赤即毛色纯红的马,它胸前中四箭,背中一箭。据史书记载它是公元六二一年李世民平定河南最大的割据势力王世充时的乘骑。青骓和白蹄乌也是指马的体色,它们分别是平定窦建德起义和征讨薛仁贵时所乘。

拳毛、特勤骠则处于较为静止的姿态,特勒骠过去通称“特勤骠”,系因《唐书》等将“特勤”误作“特勒”所致。“特勤”是突厥语,是突厥、回鹘可汗子弟的官衔。特勤骠是李世民讨伐宋金刚时的坐骑。它双耳高耸、两眼炯视,显示出马匹的机警。而它安步徐行的姿态,又使人感到既轻快又稳定。拳毛的将跑未跑的神态,使人感到骏马肌肉的弹性和运动的活力。它是李世民在统一全国的战争中镇压刘黑闼起义时的乘骑。

飒露紫是六骏中唯一有人物搭配的。它描述的是唐太宗在邙山与王世充作战时,坐骑飒露紫中箭。大将丘行恭见状下马拨箭的情景。刻工以高超的表现手法,刻划出由于拔箭时的剧痛,马身本能地微向后缩,而因为是优良的战马,却能忍痛屹立的一瞬间的动态,表现了马匹的忠贞、坚忍。同时马首低垂与丘行恭的脸互相倚偎,十分真切地表达了人与马之间的感情交流。丘行恭身着战袍,跨剑、携弓,一派威武的大将风貌,他与矫健的骏马互相辉映,更增加了生动的艺术感染力。同时,飒露紫的佳妙处还在于对马及马具的刻划非常写实和真切,马尾结成三结且向上缚起,鞍、镫、泥障、缰羁、胸系无不明细显出。

纵观六骏实在是我国古代雕刻艺术中的珍品,一区区生冷顽石,却表达了无比蓬勃的生命力,我们怎能不佩服我国古代雕刻艺术家们的高超技艺,又怎能不为我中华民族的优秀艺术传统而自豪。

千余年来,尽管在时间上朝代更迭,几度沧桑;在空间上,任凭风吹雨打,而六匹骏马却仍神采奕奕、栩栩如生。然而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六骏已是满身伤痕,已遭肢解的残品了,而且其中的飒露紫和拳毛早已被盗运到美国,现为费城大学所据有。

后,政府把留在国内的四骏——白蹄乌、特勤骠、青骓、什伐赤移入陕西省博物馆。并专门开辟“西安石刻艺术陈列室”中,供人们观赏,这样千年文物——艺术精品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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